第九章被出卖的人生

格兹城位于南半球澳洲，建成区1125平方公里，目前居住人口1750万人。它是一座充满活力和欢乐的城市，具备深厚的文化底蕴，是21世纪末大战唯一未经核弹袭击的城市。在过去的人们心目中，格兹城是世界上唯一能称作城市的地方，经过几百年的发展，格兹城繁华喧嚣，是一个典型的商业城市，也是全球战前历史遗存的文化名城。虽然他周边已经没有了郁郁葱葱的森林、草场，代之是戈壁，草甸，但是由于湿润的海洋性气候，空气清新，污染指数低是旅游之圣地，格兹城拥有全球唯一的被列入联盟历史文化遗产的古建筑群，记载着人类辉煌的人文历史，也记录着人类的愚蠢、悲伤、罹难、复兴……
    如果要了解战后的历史和战前的文化遗存，那就需要来格兹城来探寻；如果寻找商业机会，请来格兹城，全球几乎所有的大公司都在这里设有分支机构，全球7大能源公司中3家总部设在格兹城，康培尼联盟好多政府机关和执法的总部都设在格兹城（大多核心机关设在伊甸园近地城）；如果追寻潮流和时尚，全球顶尖的奢侈品公司和时尚界的媒体、公司、策划机构都聚集在格兹城。在格兹城当个游客是赏心悦目的，如果在这个城市立业成家，对于平民百姓来说是非常痛苦的，生活成本比其他城市高30-50%，仅次于伊甸园近地城，但对于蜂拥而来全球各类精英而言，这里是冒险的天堂，是实现自己人生价值的起点。格兹城的房价比伊甸园低40%左右，但仍然高的离谱，是地球上城市房价最高的城市之一。如果能在格兹城拥有物业，那对普通人来说是无比欣慰的事。
    李栢然是地道的格兹城的土著，幸运的是爸爸给他留下了200平米单元物业，不幸的是他要为继承税辛苦工作35年。每月还款加上生活费用，还有孩子的教育费用，压得他喘不过气来，有时他觉得他这一生被出卖给了房子和孩子，自己没有一点实现自己梦想的时间；有时想想，相对于那些来格兹城淘金的人来说，自己有房子，有妻子，还有可爱的孩子，夫复何求呢？李栢然不是没有想过，如果将格兹城的房子卖了，在其他城市买套房子，还会剩下一大笔钱，至少到他儿子这辈子都不用工作。年轻的时候体会不到父辈的辛苦和关爱，现在有了家庭，才明白那份责任必须承担，父辈留下的资产不能轻易放弃，不要让儿孙辈笑话，自己是个不负责任的人。再说30来年，生于斯，对周围的环境和生活圈子那些朋友有个种依赖和不舍。他实在不愿意在云端与朋友交流，他和父亲一样，喜欢和人对面交流。
    李栢然是蓝彻斯特晶体储能工厂的系统管理主管，平时的工作主要是负责远程操作平台的检查和维护，处理远程操作工人的技术支持。昨天事故发生的很突然，李栢然刚从车间操作平台更换操作臂回到控制室就发生了大爆炸，所幸逃过一劫。
    等李栢然醒来的时候，已经在格兹城最有名的医疗机构-西斯康复中心的病床上。所幸都是皮外伤，有点轻微的脑震荡，刚才医疗机在浅度麻醉的基础上已经全部做好修复，现在的他和发生事故前的身体状况来比，可以说一模一样，甚至比以前还好。
   “听说你手术做完了，特地来看看你。我是蓝彻斯特企业集团财务管理总监杜德，很高兴认识你。”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从治疗室门口走进来略带歉意的说道，后边还有两个人，好像是武装保镖。
   这肯定是集团公司过来了解处理事故的人，颌骨通讯系统搜索所有关于蓝彻斯特企业集团高级主管杜德的信息，不到一秒就在官方网页找到他，识别码与公共云管理局的查询结果一致。李栢然不卑不亢回答道：“谢谢你，杜德先生，我从没有见过集团公司的高级主管，实在不好意思。”
   杜德连忙制止李栢然起身，温和的拍拍他的肩膀道：“听说这件事之后，我就立即赶过来。据科学研究证明，为了有利于应激创伤病人的手术恢复，一般在手术后要进行的应激心理辅导和介入治疗，所以手术后的病人要保证足够的休息不能被打扰，我已经向公共云管理局申请暂时关闭你的通讯系统，不知道你是否能接受我的好意？”
    “也没有什么，最近不用就好了，我没有什么意见！”李栢然觉得没有办法拒绝杜德的请求。
    “很好，李先生很配合，上传刚才的语音到公共云管理局申请执行。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！”
     “没有问题，我会按你的说法做！”李栢然虽然感到这个杜德一步一步紧逼，但是无法拒绝他，通过颌骨通讯系统给公共云管理局公证处上传刚才的录音，并依次关闭整个系统。
    “刚从医疗系统上查看你的档案，手术相当成功，祝贺你！你也知道蓝彻斯特集团现在是多事之秋，外界有许多攻击公司的言论，为了维护公司的利益，需要各位要做出一点点、小小的牺牲！”杜德语气放缓了，好像有点不好说出口的意思。
     “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？！”李栢然迷惑道。
     “李先生是和公司签了保密协定的吧！我被授命来调查此事，需要你做个配合，咱们到一个容易说话的地方在说，好吧？！”
     话音未落，门口那两个武装保镖走了进来，一人抓住李栢然的胳膊就往外走，李栢然有些意外，但也明白了，这里不由他做主。在西斯康复中心地下管道交通口，他被两个人塞近了最新型号的穿梭车。
    20分钟后李栢然被带到一间复古风格，装修典雅豪华的房间，房间里每一件东西都是价值连城的古董，有些东西闻所未闻。杜德坐在了一个21世纪时期的真皮沙发上，这种绝对没有人体工学自适应座椅舒服，但它的价值在于传统，在于稀少。
    杜德示意两个武装保镖出去，指了指对面的真皮沙发道：“李先生，坐。请不要误会，涉及到公司的核心利益，在西斯康复中心人多嘴杂，不太适合谈论我这次调查，所以才取这种方式。在这里你可以畅所欲言。”
    “杜德先生，你需要问什么尽管说，我知无不言，言则必尽！”李栢然有点释然，看来公司的作风很严谨。
    “那就不客气了，李先生请问康培尼纪元384年10月21日下午5时35分40秒前你在什么地方？做什么呢？”杜德很直接的问道。
    “我记得混过之前在控制室检查远程连接，在到控制室之前在车间操作平台更换了两个操作臂，那些远程操作工人整天抱怨那两个操作臂需要校准！”
   “那车间里还有什么人呢？”
   “我隐约记得，有两个管理员清理远程操作工人误操作而损坏的晶体。”    
    “让我理理思路，当天值班的人员应该是多少个？是不是可以在公共云端查询出来呢？”
    李栢然回答道：“工厂内部的系统数据没有上传到公共云，我们从公共云链接远程操作工人。当天上班的人我记得42个人。”
    “你怎么知道是42个人的？”杜德不解的问。
    “因为当天在仓储领用补充能量单元的数量我记得很清楚是1860人，当天在线的远程操作工人数字是1818人，因为这个数字好记，所以我记得很清楚。”
    “那你觉得当时车间里有什么异常吗？”杜德接着问。
    “我没有觉得什么异常，车间里有监控，可以调阅查询吗？”
    “监控？呵呵，有监控可调阅，我为什么要问你呢？工厂里A-F区所有的东西都炸的没有了，在哪调阅监控呢？”杜德苦笑着说。
    李栢然心里惊了一下，多半个厂区至少有30管理人员在里边，没有料想会发生这么大的事故。那些上下班经常碰到的同事中还有几个平时私交挺不错的朋友，于心不忍，接着问道：“就只调查我吗？其他的人呢？到底死了多少人？”
    “我知道的调查对象有21个人，主要是远程支援服务和动力部、仓储部的员工，他们现在大多数在普吉岛接受专门心理辅导和介入调查。你是我的第1个调查对象，其他的人都失踪了或者在爆炸中丧生了。”杜德从衣袋中慢慢拿出一个小瓶，在旁边的小桌子上拿了个自动注射器，将小瓶插到自动注射器上，对着自己的大腿扎下又拔出，杜德的脸随即变得通红，哈哈大笑，眼神开始有点迷离。
     这难道是emotion，李栢然想到，这个东西是违禁品，在康培尼纪元188年被康培尼联盟明令禁止吸食、注射的生化药物。emotion分为好几种类型，常见的是极度快感情绪，喜悦情绪，悲伤情绪，平静情绪等制剂，在康培尼纪元186年极度快感情绪在年轻人中泛滥，由于许多年轻人过度依赖emotion，造成身体功能障碍和机能退化，引发社会各类问题。直至康培尼纪元187年，大批使用悲伤情绪的年轻人自杀，造成死亡16000人引起联盟内部各派势力的联合抵制，直到188年立法禁止生产、销售、运输储存。而现在emotion仍然是极少能见到的东西，已经彻底沦为奢侈品，而且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奢侈品。
    “杜德先生，现在该怎么办？”李栢然望着大笑的杜德先生，有点不知所措。
   “哈啥哈，李先生，我可以信任你吗？虽然无数次被人背叛，被人欺骗，哈哈哈，但我还是愿意信任你，哈哈哈”杜德边说边笑。“哈哈哈，在去医院之前我去了工厂现场，一片狼藉血肉横飞，哈哈哈，你想象不到的惨烈！哈哈哈”
    李栢然被杜德的话语震撼，“杜德先生，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吗？”
    “我需要你马上上班，恢复控制室光脑数据，查出当天上线远程操作的每一个工人！”杜德停止了大笑，靠近李栢然严肃的说。

第九章 被出卖的人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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