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六章预感

张卫军他们几人在焦灼和不安、紧张的等待。
   第二天上午感化课上是基地情报部的长官做“社会公平的意义的”的讲座，大意是结果公平比程序公平更重要，自由之声追求的是结果的公平，因为下层人民掌握的资源太少，和有权有钱阶层相比，在社会地位和话语权上有天生的短板。
如果强调康培尼联盟所提倡的程序公平的话，民主就会被曲解，少数人因为掌控大部分社会资源，在竞争中占据主导地位。
从而导致大多数人的意见得不到主张，而被少数人的意见所代表。
   演讲的人口才很好，所推崇的学说不无道理，所以在座的40个多观察期的临时公民比较认同他的观点。
   张卫军心里忐忑不安，一遍一遍盘算今晚的行动细节，在脑中不断模拟各种情况。
   鲁阳的计划不能说没有漏洞，但从大策略看是可行的。
   鲁阳的态度有点耐人寻思，虽同意凯迪和拉文参与脱逃计划，却又不让张卫军告诉两人他的身份，蕴藏什么含义？
   是不是害怕计划泄露，万一失败殃及自身，所以才要保持单线联系的吗？
   实在找不出更为合适的理由？或许这个计划中原本只有他们两人，没有凯迪和拉文？
   下午的劳动课，他们的这一组被安排在药剂车间干活。
   所有的一切依然风平浪静，和平常一样，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。
   但张卫军却有一种不好的感觉，随着约定时间的临近而加剧。
   这种预感让张卫军很不安，在以往的记忆中，这种预感大多的时候都变成了现实。
   车间里的广播系统响起了音乐，下班的时间到了，到约定的时间只剩下40分钟了。
   做工的人在转化委员会的监督人员监督下陆续离开了岗位，张卫军他们也陆续出了大门，朝餐厅的方向走去。
   张卫军、凯迪、拉文有意放慢了脚步，落在了众人后面。
   昨晚他们已经商量好从有机肥车间的供水管道着手破坏，凯迪携带液压钳切割，拉文望风，破坏监控设施。
   张卫军用目光示意两人准备的如何？
   两人肯定的点了点头。
   “张卫军，稍等一下。”杜存宝在走廊前方叫道。
   张卫军心里一惊，用眼色示意凯迪和拉文继续走，他随后赶到。
   “杜指导，有什么事情？”
转化委员会的工作人员在基地里无论职位大小，都被称作指导员。
“吃晚饭后，到我办公室来一下，组织有点事情想向你了解一下！”杜存宝面无表情。
“知道了，我吃完饭后马上就去！”张卫军谄媚道。
 杜存宝说完，转身就走了。
张卫军在后边喊道：“杜指导，那您慢走喔！”
看着杜存宝走远，张卫军终于松口气，旁边已经没有工作人员了，大家都涌向餐厅的方向了。
 虚惊一场，凯迪和拉文已经看不见了。
 从现在的位置到电梯还有2分钟左右的路程，这段路程此刻看来却如此漫长，张卫军感到处处危机。
 在电梯口，两个自由盟军的军人问他不去吃饭干什么去？
 张卫军面不改色的说，自己肠胃不舒服要到有机肥车间上厕所，两个军人笑了，这个公民真实在，这么响应基地组织的号召，跑那么远上卫生间，等他回来的时候可能只能吃饭渣了。
走进电梯，张卫军这才松了口气，心里怦怦的乱跳。
电梯的门就要关上的时候，一只手伸了进来，电梯门又徐徐开合。
张卫军心中又是一惊，阿宝从外边走了进来，脸上的笑容依旧单纯。
“张哥，你吃过饭了没有？这是回宿舍吗？”阿宝殷勤的问。
“肚子不舒服，到9层上个卫生间。”张卫军平静的答道。
“我也是，真巧啊！”阿宝道。
无巧不成书，而现在张卫军绝对不相信这是巧合，现在应该是6点10分左右，阿宝不可能这么快吃完饭，并这么快从餐厅过来。
 基地里所有的人都知道，餐厅晚餐供应室配给制的，去的晚的人很可能吃不上饭，也可能去的晚的人饭量给的很足，但那种情况百里挑一。
这一刻钟张卫军觉得很漫长，怎么办？时间马上就要到了。
也不知道凯迪和拉文两人进展还顺利吗？
算起来时间，他与他们差距不过两道三分钟。
到了9层，阿宝随张卫军出了电梯门，向有机肥车间的方向走去。
张卫军脑中有万千个念头，时间已经差不多了，在走廊上方的提示器上显示的时间是6:15分，还有15分钟的时间。
进入公共卫生间后，张卫军进入最近的一间隔断，锁上门附耳听外面的动静。
阿宝也进入一间隔断，只能听见锁门声，随后就是静寂。
期望凯迪和拉文能顺利切开进水管道口，找到排水管道。
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，张卫军觉得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。
张卫军在心里一遍一遍数着秒数，如果没有算错的话，应该到了6点半。
不能在等了，他拉开锁，冲出隔断，公共卫生间的感应门刚打开一个人的空间，他奔了出去。
走廊里好像有流水声，他连忙向发出声音的方向跑去。
  跑过走廊的转角，一股巨浪迎面打过来。
  张卫军淬不及防被浪头冲倒，等他爬起身的时候，水已经有齐腰深。
    这时，走廊的广播系统警报灯不停的闪烁。
  “紧急警报，紧急警报，9层供水管道泄露，请9层工作人员立即撤离”。
   广播声在不断重复，张卫军奋力向有机肥车间北边的机具间方向走动，约定会合的地方。
   身后好像有人声传来，好像是基地的工作人员。
   张卫军走着走着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，按道理说9层楼灌满之后，水位线应该向上长涨才对。
   走了近100来米，水位并未向上涨，好像停止了一般。
   “紧急警报，8层药剂车间发生火警，所有工作人员请前往灭火。”广播中又传递着新的命令。
   前边不远处就是汇合点，张卫军在水中拼命的向前走。
   希望就在眼前，他已经看到前边排风管道开了直径约60公分的洞口了。
   凯迪和拉文并没有等他，早就不见了踪影。
   张卫军钻进洞口，在排风管道中，在黑暗中匍匐前进。
   爬了一段时间，他已经丧失了方向感。
  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，如果不按时到达竖井的话，那几个人很难说会等他。
   过了几个管道三通以后，他开始有些迷惑，主管道应该越来越大，但是一路过来，没有见过大的管径，是不是自己搞错方向了。
    感觉风力变化也不是很大呀，按道理是风的方向就是出口的方向呀!
    一种莫名的悲伤涌上心头，张卫军沮丧万分，觉得没有出路了。
    他听了下来，想起今生往世，儿子张响，第一任妻子和后任的樊小媛，父母亲……
   对于父母，他有太多的愧疚，离开家乡来到城市打拼，二老在乡下煎熬，每年回去看望父母的时候，都说没有事，不要挂念他们。
   他们生病也不告诉他，知道他在外边做大事。父亲癌症到了晚期才发现，他悔恨莫及，没有好好陪着父母。
   等到和第一任妻子结婚的时候，经济条件改善了很多，他在县城也买了房，想把母亲接来，老人不习惯城市里边的生活。
    母亲年龄大了之后，他将母亲接到城里，但是和妻子生活习惯、行事作为存在很大的分歧，不时爆发些小摩擦。
    他忙于外边生意的事情，也没有好好化解，家庭的裂痕由此产生。
    响响4岁的时候，母亲和妻子吵了一场大架，母亲负气离家出走，而遭遇车祸。
    张卫军实在难以容忍妻子，与妻子办理了离婚手续。
    而最终母亲也撒手而去，家里只剩下他和响响爷俩，那时他就有这种悲哀。
    张卫军一时的悲伤难以自持，放声哭了起来。
   他觉得揪心的疼，说不出的悲伤，浑身无力，连动都不想动。
  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，“咚”的一声，张卫军感觉好像高空掉下来似的。
    “啊呀”他忍不住喊疼，浑身酸痛。耳边嘈杂的声音，眼前亮堂起来。

第二十六章 预感

第二十六章预感